不可言说【7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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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既重逢了,便牵着手往回走,一面走一面说话。


她告诉小白兔,那廊到了春天都是藤花,等花开了,给你做饼吃。


小白兔刚想点头,又说,我不吃。


鼓着脸气呼呼的说,我又不是只知道吃。


她看小白兔一眼,语气淡淡,说,那好,那就不吃。


到了晚膳,还真的没有给小白兔另外上点心,她吃什么,小白兔就吃什么。


一小碗的银耳粥,再一小块的枣锢飞燕饼,她让撤席,小白兔也跟着放下筷子,比她更早沐浴,更早上床,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卷儿,缩在床的最里头。


她坐在镜前,让宫婢拆了发髻,一把长发披泻下来,缎子一般。


小白兔隔着帐子看见了,看得心头一跳,立即把眼睛闭起来,假装什么也没看见。


她在床沿坐下,撩起了帷帐,看了看小白兔,说,又到我这儿睡,是要睡到什么时候。


小白兔闭着眼装睡觉,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,半夜里迷迷糊糊的睡不踏实。肚子有饥火,心里更有一把火,梦见了她搂住自己,嘴里衔着一块糕点递到了自己唇上,自己咽下了那块糕点,又去吃她的嘴唇。


她低声的笑,捏了捏自己的面颊,说,喂不饱。


小白兔模模糊糊的想,自己哪里就喂不饱了,只是容易饿。


在梦里,自己握着她的手腕,她想抽出来,而自己握得更紧。看着她一身薄纱底下的身躯,就不由得饿,就不由得心里痒,就不由得想抱一抱她,亲一亲她。


小白兔做的梦缭乱弥漫,睡梦里也呼吸急促起来,一呼一吸,小胸脯起起伏伏,白雪洇了胭脂色,樱果沾了桃花露,果子一点点硬起来,倒把小白兔自己给逼醒了。


小白兔睁开眼,就看见她睡在自己的身边,就如梦中一般,只穿了一件薄纱,裹着身子,隐隐约约的看不分明,浑浑圆圆的要人性命。


小白兔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真,就搂住了她,将头靠在她的肩上,呢喃叫着姐姐。



次日醒来,她看着脖子上新多出的两枚牙痕,皱了皱眉,说,以后再这样,就不许来睡了。


小白兔腻着她,宫婢都不能上前来更衣。


小白兔说,姐姐,我知道错了。


她说,你这个‘知道’是嘴上知道,还是心里知道?


小白兔眨眨眼,说,我心里知道,不信,你摸摸。


说着就挺一下胸。


她扫了一眼,说,摸哪儿?


小白兔扁扁嘴。


她下了床,宫婢挽着衣裳给她套上。


小白兔倒是自己蹦下了床,去找箭衣来穿。


穿完了裤子,就坐在床边蹬靴子。


她看了一眼,说,裤子短了一些,该给你做新的。


小白兔昂起下巴,很得意的说,我还会长呢。


她淡淡说,长是会长,就是长不到该长的地方。


小白兔又蔫了。


蔫了一整天,宫婢都看不过眼,悄悄儿的多叫了一份花糕给小白兔。


小白兔吃着糕,可仍旧是不高兴。


她虽看在眼里,却没有去理会。


她心里存着事,这几年来逗闷解乏的小玩意儿也不止一两个,皇帝也不是不知道,何至于就盯上了这一个。


小白兔捏着糕,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,眼睛看着她,见她不理会自己,就吃得更用力,待一碟子吃完了,霍然站起身来,说,我先回去。


她回过神,点了点头示意知道。


小白兔见她不留自己,便气鼓鼓的回宫。


一回就是两三天,也不去看她,也不去找她,夜里也不去偷点心吃。


但她那边却是无声无息,仿佛一切如常。


小白兔更是气,直到这天夜里,听见隔壁有乐声,探头出去看一看,还见着树梢上吊起了花灯。


小白兔心里一咯噔,手上一紧,揪住了袖子,问,……隔壁怎么这么热闹。


宫婢回答,是设了花宴。


小白兔说,花宴?




院子里摆开了矮几,上了几十道的碟子,每一道菜要么取花为材,要么以花为形,色香浮动,鲜妍非常。而那吃花的宫装女子更有娇滴滴的眉目,水盈盈的目光,穿得是嫩黄宫裙,腰束得极高极宽,垂了两道缬草压裙下来,越发显得腰身羸弱,仿若掐下来的一把柳芽。


小白兔趴在墙头偷看,磨了磨牙,也不怕冻出毛病来!


底下明明有一张矮几是留给客人,宫装女子却偏偏挨着她坐,还拿了一块菩提冰心糕递过去,她伸手要接。


那宫装丽人却收回了手,把冰心糕放在唇边咬了一口,朱唇微红,糕色浅碧,衬得分外娇嫩。


宫装丽人再把那有着浅浅牙印的糕递过去,几乎偎在了她的肩上。


小白兔嘎巴两下,小拳头捏出了大响动。


她笑一笑,接过了糕,反而喂给了宫装丽人。


小白兔哼的一声,幸好。你若是吃了别人给你的东西,我就一辈子都不同你好!


宫装丽人吃了,又捧了一盏酒过来。


这酒倒是她爱喝的,她便抿了一点。


小白兔握了握拳头,……幸好我刚刚想的是吃的。喝的不算!





月近中天,宴也就散了。


那宫装丽人说自己不胜酒力,先不回去,留在她的宫里歇息。


她进寝殿更衣,脱得只余一条抹裙,却听小白兔在背后闷闷的说,这个人是谁。


她示意宫婢先退下,说,你又翻墙进来?


小白兔说,姐姐如果不想看见我,就把墙筑得高一些。


她说,我既不想见你,你就不应该做一个不速之客。


小白兔从背后抱住她。


她说,不要胡闹,客人还在外头。


小白兔闷闷的说,只是客人?还是别的……别的什么人。她以前和姐姐也……也像我们这样么。


她说,我们这样?我们什么样。


小白兔不吭声,手指却顺着腰肢上来,握住了她的胸。


她皱一皱眉,说,放开。


小白兔说,姐姐没有答我,她以前和姐姐也是这样么。




小白兔揉着她的胸,一团酥雪似的绵软被揉搓得发红,揉得手劲也大,手指陷进了绵软里,都被捏得变了形,


她喘息着,皱着眉,说,我要你放开。


小白兔却不回答,只是一手揉着她的前胸,一手却抚去了平坦幼滑的小腹,来来回回的摩挲,想试着往下,又不敢往下。


她想挣开,但小白兔的力气很大,如何挣扎得开。不得已,她只能说,你再这样,我可要生气了。


小白兔的手停了停,却说,姐姐就算不生气,也一样不理我。


她只好哄着,我不理你,还能理谁。


小白兔说,外头那一个,宫里好多个,我见过的没见过的,好多好多。


她偏过头,看一看小白兔,说,那是以前。现在只理你。


小白兔犹犹豫豫的看她,……真的?


她说,但你若不放开我,我便真的不理你了。


小白兔松了松手。


她也松了口气。




宫婢在门外道,娘娘,涣嫔的酒散了。


她还不曾说话。小白兔先气得说,既然散了,就让她回家!赖这儿干什么,这儿没床给她!


宫婢当然不敢如此回话,她无奈的说,我去送一送人家。


小白兔握着她的手不肯放。


她说,不然,你跟我一起送客?


小白兔勉强点了点头。


她把被小白兔揉皱了的抹裙抚了抚,来不及换了,便披上一件斗篷遮一遮。


小白兔等她换好了衣服,陪她走了两步,忽然说,我现在终于知道,做皇帝有多好了。


她皱了皱眉,说,这些话不能说。


小白兔说,我只对姐姐说。


小白兔攥紧了她的手,眸色动了一动,低声道,做皇帝真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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